第十一章 半年后-《民国恶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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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像一切长辈见了晚辈,梁沫生摸了摸她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烫的黑发,说了句“小半年不见,丫头长高了。”

    接着自顾自地迈步走向那架白漆的小秋千坐了下来,这么个当儿,袁安淇求助似的望了望她的姨妈,董湫却只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,两人跟着走到千秋旁。

    袁安淇半垂着眼皮,只看见梁沫生穿了浅灰色西裤的大长腿,心里正惊异“怎么会有人有这样长的两条腿儿。”便听她姨妈开口道:“安淇,梁旅长在天津打了一个冬天的仗,一回北平就来这儿看你,你倒是和人说句话呀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呀?”袁安淇愣头愣脑地冒了一句,差点没把董湫给噎死,这孩子就是个榆木脑袋,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。

    袁安淇起初还颇为依赖她姨妈,希望董湫救救场,却眼睁睁看她姨妈黑眼珠一沉,又猛地往上翻转,给了她一个凌厉的大白眼。讪讪地站在一旁,她灰了心,然而依旧不知该怎么开口。

    姨甥俩的戏唱完了,梁沫生长腿一蹬,站了起来,简洁明了地说道:“今天还早,丫头就让我带着去香山玩儿一趟吧。”董湫反应快,推了一把兀自愣在一旁的袁安淇,“还不快去换身衣裳好跟着梁旅长去爬山。”

    她只得小跑着上楼换衣换鞋。

    一刻钟后,她换了藕色的平底棉鞋,把之前的裙子褪下来,穿了鸽灰色的高腰收脚长裤。最后绑了个利落的马尾巴下楼,她没见着董湫和梁沫生,东张西望一阵,只听竹丛那边一声:“丫头”,原来梁沫生早发好了车在后门口等着她。

    董湫在后门送他们离开,勉力地笑着,一颗心却像油锅里翻滚煎炸一般,气闷得紧。她看此时悬在白日头的一轮春阳,金光灿灿得很是刺目,身上穿着的薄金丝绒旗袍也突然浑身扎得慌,末了又与背心浸出的细汗黏腻在一起,很不是个滋味儿。

    “梁旅长,您现在还在闵县吗?”袁安淇硬着头皮找话题。

    “还在那儿,怎么?你还想去?”梁沫生一边开车,一边拿眼溜了她两眼,袁安淇下巴不太尖,而是圆润委婉地弯了过去,是标准的鹅蛋脸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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