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孟昭月微微侧头,看向走到母亲身边的嫂嫂。 她眼梢一吊,“哼,小姑这是防备谁呢?难不成在宫里给贵人洗了十年脚,自己也高贵了,就不拿我们当家人了?” 孟昭月暗暗咬紧了牙。 深吸了一口气,她弯腰捡起自己半旧的包裹,轻拍了拍灰。 除了出宫给的十两遣散费,其余的体己都装在这里,如今空落落的,想也知道东西去哪儿了。 不过是因着祖母看病用药花销大了些,她懂得。 只是……她又仔细摸了摸,她藏到深处的一根小梅花簪应该还在的。 “母亲,您有看到爹给我的及笄礼么?” 嫂嫂也许不知道,但母亲是知道的。 当初因为大哥欠了赌债,爹被要债人打瘫在床上,为了家里生计也为了爹能有银钱看病抓药,母亲收了银子让她替大户人家女儿进宫做宫女。 她不愿意,母亲抱着她、好话安慰了许久,为了怕她想家,特意拿出爹爹亲手做的小银簪,让她带去宫中做个念想。 那本该是她尚未来得及举办的及笄礼上用的吉笄。 孟昭月期翼的看着她。 那确实是她在宫中唯一的念想,陪她在宫中走了十个年头。 也是在数次生死一线之间被她紧攥着的簪子。 可回家之后,她猛地发现,那居然是爹爹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。 娘每次入宫跟她哭诉说家里没银子给爹治病,爹是多么想念她,却从来没说过,爹爹已经去了。 她没看到爹爹最后一面,也不怪母亲未知会她,因为即使知道了,她也没有资格回乡吊唁,徒增伤心罢了。 可此时,孟昭月多么期待母亲能安慰她两句,再告诉她那簪子被她收好了。 而不是冷冰冰的一个眼神儿和毫无感情的两个字。 “当了。”母亲理直气壮,“你祖母要用药,总不能看着她死吧?” “可那是爹留给我的。”孟昭月指尖微颤,指甲掐入手心,压下心头的涩。 嫂嫂一把推开她,“你是孟家的人,你的东西就是孟家的!再说了,一支破银簪换几贴药,算便宜你了!你藏私的事情还没跟你算!” 孟昭月被推得趔趄了两步,却没倒。她看着母亲冷漠的脸,嫂子得意的样,只点了点头,“行,当了就当了吧。” 说完转身出了里屋,每走一步都微微发颤——那是父亲最后的念想,可比起祖母的命,她只能忍。 京西这一片,官老爷不多,但也不乏富贵人。孟昭月出门一趟,逛了一个时辰,暂没碰到要绣活的人家,只好回了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