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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康妃闭着眼睛点了点头：“是，所以近两个月我都未曾承宠。好容易下红止了，才敢侍候皇上。”语及皇上，陆太医也不好再多说：“无论如何，娘娘身子是受重创了。今次还算运气好，若这样事情还有下一次，娘娘恐怕性命有虞啊。”康妃这时才把眼睛睁开：“那么太医意思是……”陆太医接着说：“娘娘本来气血亏弱，诞下皇子以来想是受了些气恼，郁结于中。昨日又受了大亏损，如今娘娘元气，十伤□，一时难以就愈。我只得煎丸而要并行，娘娘还要一切闲言闲事不问，娘娘病，才可望好。”康妃轻轻点一点头，陆太医略一沉吟，决心一口气将难说说出口：“还有就是，娘娘近期决不可行房事了。”康妃忙问：“多久？”陆太医说：“得看娘娘身子调养如何，不过，短恐怕也要半年。”康妃又问：“那么子嗣方面呢？可还有望？”“这，这微臣不知。还得看娘娘调养如何。”康妃挥了挥手，清风等人急忙请陆太医开了方子，又送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嗬，嗬。不能行房不能生孩子宫妃。”康妃自嘲笑了笑，清风忙又将康妃劝着再饮一点红枣小米羹。明月此时地位十分尴尬，又怕康妃怪她不心，又怕点了康妃眼，只好愣愣站着。总算是将康妃劝着休息，这几人俱是一夜未睡。偏偏清风还要忙着将自己东西清出瑶瑟轩，宝珏与朱钿又得忙着搬进去。宝珏与朱钿伺候明采女去了，二等贴身宫女位子又空了几个，宝珏留了个心眼，便央得清风，让竹华做了康妃身边二等宫女。这样一来，竹华又要搬东西。

    几个人搬东西时，只闻内监与宫女们搬东西声音，仿佛都十分尴尬似，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。明采女也想动手，偏清风等又不敢，只好尴尬站脚踏上。安排宝珏与朱钿住宿时，因为明月向来与宝珏交好，且素不爱朱钿为人，便让宝珏为她守夜。宝珏于此自是无碍，朱钿竟也未说什么。

    待得大家都走了，明采女坐瑶瑟轩大床上，望着装饰一房间一时愣愣。宝珏使了个眼色，明采女便寻了个由头将朱钿支走。宝珏也不避讳，只上前握住了明月手问道：“疼不疼？”明月被这样一问，眼眶就红了，她轻轻点了点头：“昨晚，皇上吓人紧。我，我……”然后就说不下去了，宝珏见明月这样紧张，便上前拥住了她：“不要再哭了，现路难走紧。”明月自然也知道这些：“不错，我若是不得宠，这深宫中怕是没有活路。我若是得宠，又怕点了娘娘眼。”

    宝珏说：“娘娘起码半年不能承宠，她需要有人将皇上留鸳鸾殿内。不若这样，若是她请皇上来看皇子皇女，你就好好伺候皇上。若她不动，你也千万不要动。”明月忙说：“是，我也是这样想。”语毕又伤感地叹息了一声：“昨夜一事，只怕娘娘与清风都要与我生分了。”宝珏握着她说：“然而这事也不是全无益处，老话常说‘食得咸鱼抵得渴。’你自有为难地方，但也不是没有富贵可享！”明月深觉有理，便反握住她手。

    朱钿出了瑶瑟轩倒也干脆，直接就走向康妃住正殿。康妃仿佛早就那等着一样，二人也未废话，康妃边饮着茶边说：“此后，你就给我看好了她们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。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。若有什么异动你却没告诉我，仔细你皮！”朱钿郑重磕头应是，只看得清风一旁心焦不已。

    不过一日，康妃起码半年内不能承宠，而鸳鸾殿多了位明采女之事便传到了阖宫上下。宜妃轻扑着团扇笑着对穆嫔与林充仪说：“可见老话说对啊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。可见老天待康妃不薄啊！”穆嫔诺诺笑着，林充仪只顾转身看花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康妃仍需静养，皇后早下了命令让康妃不必来请安，只管好好调养身子。但作为晋明采女，明月还是得去昭阳宫请安。也没有轿辇可坐，只能由朱钿、宝珏陪着走去昭阳宫请安。于是她们主仆三人早早便起了床，给明月梳洗打扮。明月姿色这宫中不过中人之姿，论起来还不如宝珏。但胜肌肤细腻，眉眼温柔，换言之，没什么杀伤力。自己主子病着，自己也没有什么势力采女打扮自然不能太出挑。于是她们便避着平日各位娘娘爱穿颜色，选了件鹅黄色外衫，配上彤色抹胸。既不太打眼，也不至于显得康妃苛待她。首饰上便用了昨日康妃赏银簪子，那银簪子上垂着流苏，流苏上挂着是不是很名贵蓝宝石。正合明月此时身份。再给康妃问安之后，她们便走去了昭阳宫。

    宝珏素知明月温柔静默，昨夜便鼓励了她一夜，今日出了瑶瑟轩，主仆有别，就只能用眼神安慰她。采女是不能带侍女进昭阳宫请安，宝珏与朱钿便站昭阳宫外候着。过了一个时辰不到，明月便走出来了，命她们去接赏。这赏赐自然是各位妃子之类赏给明采女，皇后与各位妃子俱是有赏，就连修容、充仪也有赏。只除了位分与她差不多宝林、美人一类苦瓢子没有赏她罢了。

    明月看起来面色不坏，想来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去为难一个晋采女。主仆三人便慢慢一齐走回了鸳鸾殿。

    回了鸳鸾殿，清风说康妃还睡着，于是她们就先回了瑶瑟轩，开始盘点别宫娘娘给明月赏赐。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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