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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话说既蠢且狂，旁宫人吓得暗暗咋舌，只闭耳塞听，佯作不闻。宝珏只当她心口不一，撇撇嘴说道：“奴婢是替主子不值呢。那樱桃毕罗与长生粥费了主子多大功夫，又好吃又补身。奴婢今儿才算是知道了，什么叫不招人妒是庸才呢！”

    瑾充媛听了这话，盛怒之下一拍桌子，喝道：“掌嘴！”宝珏唬急忙跪地上，却仍不死心说道：“奴婢该死，可奴婢是为娘娘着想呀。”边上宫人面面相觑，一是宝珏向来是瑾充媛身边红人，不好开罪；二是宝珏平日为人不坏，有个小宫女做错了什么，也肯出言相帮。今日倒像昏了头似，瑾充媛见无人动手，便蹙着眉说：“当我是死么？朱钿，你去掌她嘴！”

    朱钿听了一喜，她素日与宝珏不睦，再来眼见着瑾充媛仿佛未生她气了。便屈身福道：“奴婢领旨。”

    然后蹲下身，仿佛十分为难似看着宝珏，却难掩眼中喜色，对着宝珏左右开弓。“啪、啪！”之声不绝于耳，朱钿面上表情难过，下手却狠厉，不多时宝珏脸已经发肿紫涨。瑾充媛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，终于开口说道：“停了吧！下次再犯，可就不止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宝珏脸上犹有不甘之色，但仍磕头说道：“奴婢知罪。”瑾充媛旋即款款起身，宝珏要去扶她，她将手一甩，回身看了一眼宫人们，然后开口道：“朱钿扶我进去。”朱钿瑶瑟轩中地位虽高，却从未迈过宝珏去。所以她才几番出卖瑾充媛，她与贤妃之间挑拨离间。今日先时虽然受辱，但现宝珏挨打，她却长脸，不由暗暗挺直了腰板，扶着瑾充媛进了内阁休息。

    夜里也并未要宝珏守夜，虽说奴才守夜是个辛苦事，只许坐床两尺外靠着墙壁休息。但对奴才来说也是个体面事，意味着得了主子器重。朱钿从前偶尔为瑾充媛守夜，自瑾充媛有孕之后，就全由宝珏守夜了。所以朱钿虽然辛苦些，但心中也不是不喜。

    夜里，朱钿靠着墙壁，细细地听着明月呼吸声。她转头看见瑾充媛长了黄斑侧脸，又想到现躺宫女通铺上宝珏。脸上不动声色地浮起一丝笑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朱钿忙伺候了瑾充媛穿戴，宝珏只怯怯地站一边眼见着朱钿忙碌。现时气渐暖，宫嫔们又要每日去昭阳宫向皇后请安。往日也该由宝珏同去，今日倒是宝珏留了下来，朱钿同去。

    瑶瑟轩昨日之事朱钿倒是来不及去向贤妃说，但贤妃早得了耳报神所说知道了。她虽气那不知死活、背弃旧主宝珏，但见了明月表现不坏，掌了那宫女嘴便也就算了。宫嫔们去昭阳宫请安，有位分都是冬日坐轿，夏日乘辇。今日便由朱钿与另一个宫女为瑾充媛扶轿。

    一路上贤妃与瑾充媛浑像都忘了昨日之尴尬，一起笑着讨论打络子趣事。大约也是知道了贤妃厉害，瑾充媛对待贤妃愈发殷勤。下轿时全不顾自己有着身孕，还像以前做宫女一样，先下了轿子，再站一旁，待贤妃下了轿再亲去扶她。

    贤妃一时颇为感动：“都是有着身子人了，怎么还是这么老实。”瑾充媛敛目道：“便如奴婢晋采女那日所说，一日是娘娘奴婢，就永远是娘娘奴婢。”贤妃拍拍明月手说：“现也是做主子人了，这样傻话就不必说了，你心意我懂便是。”话是这样说，面上却有一种深以为然神情，说完贤妃便仍搭着瑾充媛手进了昭阳宫。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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