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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钿悚然：“奴婢？奴婢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瑶瑟轩没前途，她们自去找有前途地方。你要如何呢？你是娘娘钦点来，无处可去啊。只配着我这无位无宠宫嫔苦熬罢了，跟了旁主子有赏还有好郎君。跟着我这无宠废人，哎，可怜了你这花容玉貌！”

    朱钿相貌原是中人之姿，只是宫女之间强些，纵她一向颇为自负，听到别人夸她相貌不由也飘飘然了：“奴婢蒲柳之姿……哪有什么花容月貌。”

    明月“嗤！”一笑，复又说道：“我这宫里许多年了，我眼力怎么样？”朱钿忙点头称好，“我眼神是毒辣！多少宫嫔不过是靠着胭脂口脂强撑着罢了！卸了妆必是还不如你多些。不是我强说，你拿着镜子看看，我不比你差么？”

    明月孕中面上浮肿，面色发黄还起斑，确实还要比朱钿丑些。朱钿定睛一看，真要飞起来了――宫嫔还要比自己差许多呢！

    明月又用手拂过她脸：“这杏仁眼，悬胆鼻，樱桃小口。”又将手慢慢拂过她身子，朱钿一阵战栗，挣扎着要躲，偏又仿佛没力气躲开似。明月手停她□上：“这大好身子，好年华，真要葬送这深宫里么？真要等到三十岁再出去做小么？”

    朱钿眼中莹然有泪，甩了甩头，泪珠忙溅了出来：“求娘娘救我！”娘娘原是只可称呼从三品以上妃嫔，此时朱钿求救心切，便唤明月做“娘娘”。

    明月将手指横嘴边：“嘘！”了一声，朱钿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她如鬼魅一般凑到朱钿耳边说：“我只问你，愿不愿意为我做我为贤妃娘娘做过事？”明月为贤妃做过事？一粒一粒疹子从颈后长起――给皇上侍寝，为瑾充媛固宠？

    她一时想不到这样天大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来，晕头转向。后又怕这是明月有心试探她，便迟疑着。

    偏明月这时冷哼一声：“平日我冷眼看着，还以为是个有见识。故而才舍宝珏取你，想不到今日一看，才知是个绣花枕头！中看不中用！”

    朱钿一下被激昂首看她，却又觉得立时答应看起来太下贱，便哽住了。

    明月见事已成□分便说道：“这样，事关你身子清白。我给你一日时间，明日你告诉我答案。赌是不赌，做是不做。全你一句话！”

    说罢便又将刚刚唤出去宫人唤回来，朱钿便只好魂不守舍地给她捶着腿。明月看着她那副心不焉样子，心中冷笑一声，以笃定眼神与宝珏目光相接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明月正慢条斯理地用着一碗红枣小米羹，忽见朱钿神态有异地走了进来，便屏退左右宫人。只见朱钿站明月面前，跪下重重磕了三个下头，各个都能听到“砰、砰！”之声。随后朱钿意态坚决地说：“请娘娘成全！”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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