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灰蒙蒙的一片天,叫人的心都跟着压抑起来。 南宫世家二公子的院子里,所有人都提心吊胆,怯怯的看着紧闭的房门。 二公子发火了! 砰—— 巨大的声响从屋子里传来,院子里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抖了抖。 逐月的贴身小厮粗粗的眉毛皱成了一团,他是不是该进去看看,好好地安慰安慰二公子。 小厮纠结着从院子中央迈上台阶,站在紧闭的房门外,刚闭上眼睛抬起头,屋子里就传来了冷肃的男声。 “滚!”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,却是叫小厮差点儿从台阶上滚了下去。 立刻,院子里的下人做成了四处逃窜的鸟兽状,纷纷远离风暴中心。逐月的贴身小厮却是不敢离得太远,踉跄着身子从台阶上爬起来后,退回院子中间默默地站着。 “该死的!” 屋子里的逐月咬牙切齿的咒骂道,不知道说的是逃家的鱼鱼,还是说的他自己。 自己怎么就不假思索的将那些冲动的话说了出来! 逐月懊恼的垂着脑袋,俊雅的脸拧成了苦瓜。 鱼鱼离开前气恼而伤心的神情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,叫他的心也跟着一遍一遍的纠结起来。 他大骂自己一句:对着一个小女孩,他怎么能生出那样的心思,真是禽兽不如! 可越是骂,越是恼,心中的异状却是无法排解。 逐月起身,拧着自己的佩剑银钩走出房间。 又是一阵“砰”的巨响,小厮的身子再一次怔了怔,他猛然抬起头,瞧见逐月右手中拧着的长剑,才迈出去的左腿飞快的顿住,心脏从身体里飞出来,卡在了嗓子眼里,随时都有要他命的可能。 二公子这是要做什么? 小厮惊骇。 眼前一花,压迫的气息消失,小厮眨了眨眼睛,眼前却是空无一物。 难道方才是自己的错觉? 小厮皱眉思索。 吱呀吱呀—— 打开的房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。 不对,那不是幻觉,方才他是真的瞧见二公子拿着一把剑出来了! 这可不得了…… 回想着逐月方才凶狠的神情,小厮仓惶的朝着家主南宫司的院子里跑去。 “什么事如此的慌慌张张?” 管家不悦的瞧着跑过来的小厮道。 “管家,不好了,不好了,二公子他方才拿着一把剑从屋子里冲出来了!” 什么? “那二公子现在人在哪里?” 小厮摇了摇头,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。 管家也是惊讶的厉害,立刻进到书房内将此事禀报南宫司。 “家主,伺候二公子的小厮方才过来说,二公子拿着一把剑从院子里冲了出去,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……” 啪—— 南宫司手上的毛笔重重的扔在地上,猛然从书桌后面跑出来。 “赶紧让府里所有的人去找他!” 背对着管家丢下一句话,南宫司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去。 逐月是江湖人,素来是我行我素了惯的,快意恩仇更是常有的事,不像京城的世家贵公子,一言一行都受到规矩的束缚。 南宫司心中极是担忧,怕逐月会惹上什么大麻烦。 他是自己唯一的兄弟,亦是已经过世的爹娘缠绵病榻依旧挂在嘴边的人,自己好不容易将他找到,并且他也愿意回来南宫府,自己决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,即便是倾尽南宫家富可敌国的财力,也要保他安然无忧! 这天,暗暗观察着南宫世家的人都是感觉到了南宫世家非同寻常的骚动。 似是,出了什么大事? 暗卫们派出一人,各自回去向自家主子禀报。 椒房殿。 “什么事?” 感觉到有人进来,窦皇后迅速的睁开眼睛,眼眸中一片精光。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,“主子,南宫家今日非比寻常,似是出了什么大事,向来沉着冷静的家主南宫司亦是失了分寸,略显慌乱。” 窦皇后眉头轻蹙,慢慢的从椅子上走下来,沉吟道:“难道是南宫家的金矿出了岔子?” “属下等人尚不清楚。” 窦皇后旋即转过身来,曳地的华丽凤袍在空气里旋转着好看的弧度。 “给本宫紧紧的盯着南宫家,一旦查明是何事,立刻来报!” “是。” 黑衣人应声,眨眼间便是消失在椒房殿中。 窦皇后走到窗台边上,眼睛注视着起伏连绵的殿宇,视线放开,跑出整个皇宫,紧紧的盯着某处官宅。 那里,便是南宫世家的宅邸。 早年,南宫世家的先祖以金矿发家,后延伸至酒楼、茶室、烟花之所及大大小小的商铺,遍布全国。再到后来,南宫世家世代依次有贤才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,其家主底蕴便是更近了一步,到现在,谁说起南宫世家,再也不能如当初一般的用“不过是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尔尔”来形容他们。然而谁都不会忘记,比起南宫世家辈出的人才,南宫世家更为重要的便是富可敌国的财富。 若是南宫家倒了,当朝的大臣哪个能从西门焰手中拿到南宫世家的金矿开采权,其身后代表的势力便可拥有取之不尽的财富。 而财富,就意味着兵、马、良将、人才,到那时候,江山易主,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。 想着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情,可窦皇后知道,西门焰绝对不会轻易的将南宫家的金矿开采权交出去。 即便上次打击了南宫世家在朝堂的势力,西门焰也并没有要立刻搬到南宫世家,将其祖上的金矿开采权收归皇家。他考虑的,便是开采权回归之后几大势力的野心勃勃。时局动荡,朝纲不稳,这不是任何在位的皇帝都想要看到的局面。 是以,西门焰对南宫世家,窦皇后可以大胆的猜想,是一种保护的心态。 沧海阁,温淑妃的住处。 “娘娘,暗影来报,南宫世家今日发生了大事!” 珍珠一脸的惊慌。 端着茶的温淑妃却是一脸平静,拿着茶盖来回轻轻地扫了扫茶杯中起伏的茶渍。 “娘娘……您一点都不担心吗?” 珍珠不安的问道。 温淑妃仰头喝了口茶,将茶杯放在桌上,珍珠立刻递了张帕子给她,待她将唇边的水渍拭擦干净之后,机灵的将其接过来。 “自然有人会比我们还要担心。”温淑妃笑了笑,站起身,抚弄房中盛开的牡丹,原本这个世界牡丹应当是谢了的,然而,她让人弄了些炭火还有保温的暖玉过来,将牡丹养在室内,精心侍弄,便是有了现在牡丹花开的景象。 比温淑妃还要担心的人是谁,珍珠自然是猜不到的,不过,主子不说,她也不会多问。当宫女的,即便是女子的心腹,也要恪守本分,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,什么时候该闭着嘴巴。 “对了,储秀宫的那位现在怎么样了?” 珍珠收敛心神,温淑妃说的是储秀宫来了有一月有余的新进宫女,原名叫素素,娘娘不喜欢,便替她改了名叫无念。 珍珠觉得很是奇怪,为什么娘娘会如此的对一个新进宫的宫女上心,不过主子问起,她还是得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的话。 “娘娘,那个叫无念的宫女,于三日前被皇上临幸,此刻已经封做了美人,赐无忧殿。” 咔嚓—— 一朵开得正艳丽的牡丹被拦腰折断,无力地垂落在地上,花瓣还是艳丽的颜色,可是脱离了花枝,用不了多久便是枯萎死去。 珍珠大骇,这可是娘娘好不容易才培育出来的唯一开了花的一朵牡丹! “娘娘恕罪!” 珍珠啪的用力跪在地上,哆嗦着嘴唇道。 温淑妃良久无声,很是叫珍珠心头不安的厉害。 良久,沧海阁内发出一阵轻笑之声。 温淑妃在笑,可是珍珠却入坠冰窖。 娘娘的眼睛里,分明是刀子一般的冰雪寒霜! “果然,我的感觉应验了。”温淑妃红唇轻启,如兰的清香在屋子里蔓延,“珍珠,把这盆子花认出去,本宫瞧着碍眼,有的人,也该一样清理出去了——” “是,娘娘。” 珍珠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,顾不得腿上的酸麻,抱着那盆被折断的牡丹往外走。 屋内,温淑妃眼眸中是浓浓的恨意和杀意。 你都死了这么多年,他还是没有忘记你。 你活着,我争不过你;你死了,我还是争不过你,这个我可以不计较,谁让你…… 然而,那个人我却是不会放过她! 皇宫,御书房。 西门焰眼眸微沉,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叫跪在地上的暗卫心中突突的跳着。 “先不要轻举妄动,让所有暗卫都准备妥当。” 暗卫接过西门焰人过来的一个令牌,拱手,一溜烟的消失的没了踪影。 南宫家最不好出什么岔子,若是非不得以,那就别怪他…… 上位者生杀予夺的霸气流泻出来,西门焰一脸的冷酷无情。 宫外,南宫世家府邸。 忙翻了的下人,在听到有一个丫鬟过来禀报说,二公子在落秋湖后头的树林里练剑,众人这才松了口气。 彼时,不光是南宫府内所有的家丁都在寻找,府外,南宫家世代暗影很是倾巢而动。 “家主——” 接到线报,一个暗影将纸条交给南宫司。 南宫司接过,展开,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来,“传令下去,所有人都撤回原处。” “二公子找到了?” 暗影同样惊喜。 南宫司点了点头,抓紧缰绳,扭身策马而去,道上卷起浓浓的烟尘。 知道二公子在落秋湖后的树林,府中所有人都飞快的赶了过去,然而,却是没有胆敢从落秋湖细致的白玉石桥上走过去。 只因为…… 湖后的树林变成了平地,几百年饱经风霜雨雪的梧桐,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,有的甚至压过了整个巨大的落秋湖,在湖上打起了一条树桥。 树叶漫天转动,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其中飞跃跳动,剑光寒彻,即便隔了一个落秋湖,却还是叫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 一炷香过去了。 半个时辰过去了。 紧接着,南宫家的家主终于回了来。 “你们怎么不将二公子拦下?” 南宫司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阵骂。 几百年的树林化作了平地,逐月却还是拿着剑不停的舞动,怎么能不叫南宫司担心。同为习武之人,他自然能够感觉到逐月此刻紊乱的呼吸和周身翻涌的剑气,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前兆, 如此,南宫司就更加大意不得了,立即叫住走上了白玉石桥的家丁。逐月所习的是重华独创的内家功夫,走火入魔之时只能靠自身跳转气血,若是旁人横加阻隔,只会叫他走火入魔的更快,最后经脉尽断,七窍流血而亡。 “站住!” 家丁心中松了一口气,虽然他们不懂的武功,可身子的本能告诉他们,过去,会有危险。 听到家主命令,家丁很快的回到原地。 南宫司担忧的看着对面的逐月,拳头捏的紧紧的,爆出的青筋十分骇人。 “该死的,怎么还不停下!” 南宫司忍不住骂道。 逐月周身的气息越来越乱了。 “家主,二公子平日里常把小小姐挂在嘴巴,若是把小小姐找来,说不定小小姐能让二公子停下。” 伺候鱼鱼的丫头怯懦的开口道,她努力地压下心中的紧张和害怕,颤抖着嗓音,终于是将一句话完成的说了出来。 这还是,她第一次与家主说话! 南宫司立刻吩咐下去,“快将小小姐请过来!” “家主,小小姐他昨日与二公子吵了架,后来我们谁也没有看到小小姐……” “混账!” 南宫司大怒。 所有人立刻跪在地上,一声胆寒。 作为家主,南宫司是有对他们生杀予夺的权利,若是惹恼了家主,只怕…… 南宫司也知道,此刻对着众人发火也是无济于事。 “姐夫,姐姐,原来你们都在这儿,发生什么事了?” 公孙夫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她身边跟着五岁的儿子公孙仪。 “见过姨父姨母。” 公孙仪恭敬的行礼,视线撇到落秋湖对岸,发现骇人的场景,吃惊的道:“怎么,怎么边平了?谁胆敢闯到南宫家来,将南宫家几百年的树全给砍光了。” 公孙仪很是气恼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