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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看够了没有？”萧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凤羽身后，蹙眉冷冷问道。

    凤羽转身面向萧然，一言不发，黑眸凝定，细细打量着他，真的是和卓风一模一样啊，好在前世经历种种血雨腥风，她早就炼就出一颗坚韧的心，面对眼前这张熟悉的脸，心情已镇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她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下周围，注意到自己置身于一间极大的船舱里，一架玉色屏风将房间隔成内外两进，四壁包着一层半透明玉锦，晶莹润泽，如梦如幻。

    靠河岸的那面舱壁，两扇窗户半掩，上方是卷起的玉色锦帘，阳光从木格里洒进来，乌木地板上光影斑驳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。右边角落里放着小小的乌银三足香炉，燃着的沉香升起淡淡白雾，空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木香。

    古朴奢华，雅致精美，正配楚王的尊贵身份。

    凤羽眸光波动：“你一直跟着……凤羽……我？为什么救我？哦，想必你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萧然似有些吃惊，冷笑道：“原来你也不是那么蠢，还是说，你只是在凌子梵面前特别愚蠢？”说到这里，萧然伸手按住凤羽的肩膀，俯身低头，鼻子几乎挨着凤羽的鼻子，眸中杀意一览无余，“我最喜欢亲手取背叛者的命！”

    凤羽凝视着眼前这双眼睛，凤眸依然和前世一般璀璨，就像沉了无数星光的海，熠熠生辉，因为这双眼睛实在太美，以至于让人都忽略了他高挺的鼻和完美的唇。

    “楚王萧然，喜怒无常，杀人如麻。”脑海里浮现出世人对三皇子的评价，凤羽抿唇慢慢笑起来：“既然楚王殿下现在还不能杀我，不如我们谈个交易？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凤羽的冷静镇定出乎萧然的意料，这少女从醒来后，一言一行，一举一动，都让他惊讶。

    这世上，能在背叛他后，还敢坦然自若的要跟他谈交易的人，她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“你要的是定国公府的助力，我要的，是自由。取消你我的婚约，我保证定国公府会成为你的助力。”凤羽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萧然凤目一挑，笑意凉薄：“你想要一纸休书？”

    “从来只有我休别人，没有别人休我的！嗯，就说我要养病，不宜婚嫁，找个借口就行。你若想写休书，那定国公府到时迫于颜面，也只能和你作对了。”凤羽向来看事情一针见血，“火流”话事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上的。

    按照金黛的性格，她的婚姻只能由她自己做主，就算新郎是她的爱人，那也是两情相悦之后，才会步入洞房。这种让别人掌控的婚姻，让她从骨子里厌恶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同意！”萧然定定看着凤羽的黑眸，只觉那眸深处，似有无穷无尽的星光明灭，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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