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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宝珏拿捏着分寸，抬头对她亲切一笑，俏皮眨眨眼睛：“是！明月姐姐！”

    容景轩进到瑶瑟轩时看到正是这样一幕――貌美宫女正坐绣架前笑对明月说话，明才人也正含笑应着――一个俏皮，一个温柔。

    这样场景，他以前也是见过――正昭阳宫中，他母亲对着自己陪嫁宫女也有这样温柔而信任笑意。后来……后来陪嫁宫女成了采女，晋了美人……后成为声势煊赫武贵妃，而自己母亲……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，不愿再想这样事情，但心情无端坏了许多，踏进瑶瑟轩步子也重了许多。

    明才人与宝珏见他进来，紧忙行礼，他挥一挥手权作免礼。宝珏忙退到一边去为他沏茶，明月带着笑意说道：“还未到晌午呢，皇上怎么就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今日政务不多，容景轩想着便来鸳鸾殿走走，原是打算与康妃、明才人一同进午膳。明才人若这么问，他平日必说：“想来看看你和孩子。”二人肉麻一番，便也罢了。

    偏因为刚才事心情不虞，便摇摇了头不做声。明才人见了紧张不已，正巧宝珏端了茶上来。容景轩心中轰然一声如有雷击，这小宫女――长得竟然这样像从前武贵妃，后来废妃武氏！他虽然厌憎武氏，却不昏庸，未将脾气撒这小宫女身上。接过茶盏饮了一口――偏这一口茶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容景轩爱武夷岩茶，武夷岩茶中他又觉一棵树上大红袍滋味佳――这茶树长绝壁之上，非人力可及，每逢采茶之时，要焚香祭天，让猴子穿上红色坎肩去采摘。故而每年所进武夷岩茶虽多，容景轩爱这种却极少。即便有，也是都奉到养心殿去了，只有极少赏给了皇后与四妃。明月区区一个才人，断断不配用这样好茶叶。

    容景轩看着那张与武贵妃极相似脸，火气不断上涌，后重重将这盏茶一掼，茶汤淋淋漓漓洒了一桌。明月与一室宫人唬急忙跪下，宝珏是抖如糠筛。

    “这大红袍是你一介才人能用么？”明月见原是怪罪到这个，忙想出言解释。不想容景轩又出言怪罪：“方才朕看着，你这里仿佛十六个宫人都不止了。朕记得，才人能使唤宫人不过八个吧？明才人？”

    这一下便是辩无可辩了――原本皇上怜惜，康妃体恤，明月晋阶及有孕之后，内府局便巴结着送了是十二名宫女过来，康妃又指派了四个素来得力能干宫人――两名宫婢、两名内监过来。瑶瑟轩确实有十六位宫人。

    内府局宫人颇为刁滑，这些宫女们还不知是哪宫里撒下钉子呢，明月便是想退也退不回去。康妃恐怕也想到了这一层，便也派了四位宫人过来盯着。不想这到成了明月逾越铁证了，明月一时怕想哭，便真哆哆嗦嗦哭了出来：“臣妾有罪，臣妾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容景轩便不耐烦止住了：“不必说了，这样话，朕一天要听不知多少遍。朝堂上听了，后宫里还要听――真是听也听腻了。”语毕便起身要走出瑶瑟轩：“才人便好好呆着思过吧！”说完就真走出了瑶瑟轩，甚至一并出了鸳鸾殿，回养心殿改奏折去了。

    明月唬腿都软了，整个人软软瘫倒地。宝珏急急上前抱住她，发现她额发都濡湿了，忙抚了抚她额头。

    明月瘫地上又急又怕，深恨自己轻狂，不一会可怕事情发生了――她小腹慢慢漫出一股凉意，开始抽痛起来。她急忙喊道：“喊娘娘来！传太医来！，！”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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